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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期
宗山老汉卖桃
文/赵晓萍
天刚露白，泔北村的宗山老汉，就叫醒儿子桃敦，把昨天下午采摘的18担笼新鲜的沙红桃，开蹦蹦车拉到礼泉县城泥河沟岸的水果市场去批发。
65岁的宗山老汉，年轻时在公社戴过大红花，务农是方圆几十里响当当的一把手，啥先进事他都走在前头。春暖花开，白鹭泔河上飞翔，两岸万亩白梨花、红桃花把春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宗山老汉的三亩桃花分外妖娆，蜜蜂嗡嗡，游人如织，老汉乐得合不拢嘴。天不亮，就端起一瓶泡好的龙井茶，吧嗒着旱烟匆忙去桃园，疏花、疏果忙得不亦乐乎。
这三亩桃园可是宗山老汉的心肝。前几年，每年3、4万元的收入给家里出了大力。女子黑蛋上大学，儿子桃敦定媳妇娶媳妇，全都靠这金疙瘩了。从街道走过，宗山老汉的头总是抬得高高地，村上后辈这个叔那个爷地打招呼，无人不敬。村邻抱娃要枝条想嫁接沙红桃，给他提上烟和酒，还在街道饭店宴请他呢。今年形势突变。“桃三李四杏五年”桃子挂果早，加上价格好，果农大面积栽植，产量成倍增长，价格迅速下跌。听说新品种“金鱼桃”由去年的五元一斤已落到一元五一斤。北京八号、超越、红蜜等桃一波一波成熟涌入市场。
5点半天大亮，泥河岸边的水果市场已人声鼎沸。两座高大的敞棚下，停满载着各种水果的蹦蹦车。
30出头的桃敦极不情愿地帮父亲把车开到大棚底下。他今早本要到醋房上班，一天元工资呢。为卖桃，只好请了一晌假。车停稳当，立即围上来两三位商贩。
“这是沙红桃么，味道咋样？”商贩拿起一只桃擦去毛，咔嚓一声。
“这桃色不红不亮么——”
“这桃个儿小，筐子里大小不匀称么”又一位商贩把一担笼桃翻个底朝天。
“1块钱咋样？”
桃敦两眼翻着不吭声，他知道懂行情的父亲拿事呢。
“这桃有你说的啥呢？！你尽管尝么，去年树上3块钱1斤，放一周都不会坏的。”宗山老汉和商贩争辩着。
“卖不？套袋金鱼桃才1块5，你这桃光泽色彩与那比差远呢！”
“套袋？”宗山老汉心脏咯噔疼了一下。今年赊了5万纸袋，元说等卖了桃给人开账呢。他和老婆，起早贪黑在地里套袋，冒着酷暑除草、施肥……
“能包住本吗？”他心里暗暗叫苦。
“哎—你给这个价就离谱了么！1块2！”宗山老汉耳红脖赤地和客商讲价。
“13块一担笼梅李！谁要？分完我就回家呀。”旁边一蹦蹦车鲜红的梅李，一担笼超过了30斤，才卖这个价！
“客人，来先！我这脆美桃要价1块，你看货么！”旁边的叫卖声又飘到宗山老汉耳朵里，他一下子没了自信。
“1块就1块，你要要完呢！”
“好我的叔呢，拉到西安零卖都10块钱7斤，你这么小的桃，叫我拉去赔钱呀么！？”
“我看上的这10担笼一块，8担笼小的5毛。”
“啥？你不是要收烂货么！？”宗山老汉气得跺着脚。
“行了你拉走，不行我看其他桃去了。”商贩眼瞟向又一车新到的桃，欲要离开。
桃敦低声对父亲说：“大，不卖了，咱拉回家吃。卖完一车不如我和我媳妇打一天工”。
一辆接一辆装满桃子、梅李、苹果、葡萄的车子涌进了市场。按经验，早上卖不掉的水果，到下午价格更惨，天色又不好。宗山老汉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走!10担笼桃发你，8担笼小的我拉倒街道去卖。”
过磅算价，宗山老汉数着到手的元钱，酸甜苦辣，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催着桃敦在县城巷口停下叫卖。“1块1斤，8块10斤.宗山老汉向过往的路人推销。
“走！卖桃的把车开走！……”高音喇叭传出城管严厉的吼声，城管车随之开来。桃敦催促父亲别喊叫了，赶紧把车开向马路。天上飘起了毛毛雨，一会儿，宗山老汉父子的单衣就湿透了，还没有找到停车卖桃的地方。
“大，咱把桃拉回不卖咧—”“不卖咋办？拉回家就瞎完咧—。”
他们开车逃离了城管的眼睛，又停在另一个巷口，来来往往的县城人，总要吃水果吧？
“来来来，5块一袋10斤，卖完就回家咧——”宗山老汉喊着，立即有一伙人围上来挑拣。天上的毛毛雨密了，宗山老汉一脸雨水……
作者简介赵晓萍，礼泉县人。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省女摄影协会理事，壮美昭陵平台主编。文学为众民而创，摄影添生物嫁妆。礼泉桃农卖果难年7月21日，作者在礼泉县东关果品批发市场拍到果农卖果难的场面。礼泉是全国御桃基地，产量居陕西省前列。大量桃子上市，价格低廉。个大脆甜耐运输的沙红桃、超越、北京八号等价格仅在1元左右，梅李批发4、5毛钱。今年水果丰收，可价格低，果农盼望客商，希望爱心者帮果农一把!天刚亮，水果批发市场已拉来很多车桃子、梅李等各种时令杂果新鲜诱人
低廉的价格，果农无可奈何做务水果多么不易的老人请你帮帮他们，转发！让更多客商来礼泉。编辑︱赵晓萍审稿︱洪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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