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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忠萤火虫稻田布田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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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季,家桥农庄,多了块萤火虫稻田。

田还是农庄的田,多了个名字而已。名字是慧谋老师起的。上周三中午,家桥在区朗协会员群里发上几张旧照,成功勾起大家对家桥农庄朗诵时光的美好回忆。慧谋老师当即提出两个建议:一,选个花好月圆日子,在家桥农庄举办“月光下的凤尾坡”田边诗文音乐会;二,家桥农庄留块田作“萤火虫稻田”,布田,施肥,收割,包括成本,全由“萤火虫读书会”群友负责。

第一个建议,委托我牵头组织。第二个建议,委托素芹衔接。素芹动作快,短短两天时间,便跟农庄落实了稻田,还定下了布田时间:周六早上七点半——农忙六月下旬了,布田得抓紧。

布田,地方俗语,即插秧。布田于我,远久的记忆了。最近一次,也要追朔到读书年代,记得是帮一位初中同学家布的,同学家的田在庄山脚下。其实也帮不了多少忙,趁着假期,几个要好同学相约体验下农事而已。最难忘的,是同学家中午送到田头的午饭。记得有白粥,也有清补凉(一种消暑糖水),这是印象中吃过的最好吃的白粥和清补凉了。

更远久一些的布田记忆,是七八岁的时候,是帮晚叔公家布的。晚叔公家是农业队,分得几亩农田,每年清明前后和农历六月,都要赶季节布田。人手不够的时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去帮忙,我跟着去,其实是去趁新鲜。布过几回,新鲜感过了,便感受到布田的难受——面朝水田背朝天,没几个来回,便头昏目眩。旁边晚叔婆见我脸色煞白的样子,吓得不行,赶忙把我抱出田埂,从此以后,不再让我布田。记得那时候,我还暗暗庆幸,好在我家是富业队,干的是浅海滩涂养蚝的活。

周五下午,素芹打来电话问我参不参加,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布田记忆,一股重新体验的欲望立马涌上来,没有犹豫,当即答应。

一段时间没来,家桥农庄依旧那样热情——才早上七点多,大太阳已把农庄的花草树木照得绿光荧荧,耀你的眼了。庄主家桥临时玩起了“失踪”,我们还是一眼便找到萤火虫稻田。农庄本就不大,就几块农田,别的都插上秧了,就只剩那一块,不大,目测不足二分,田已耙好,也蓄了水,就等着“虫子们”布田了。

来布田的不都是“虫子”。“虫子”是萤火虫读书会群友的昵称。萤火虫读书会与家桥农庄是有渊源的。那一年夏天,慧谋老师与茂名一班读书人来农庄,吃了晚饭,大家说要到田边走走,当散步。天已全黑,田野静寂,走在前面的朋友忽然喊一声:哎,快看,萤火虫!大家循声望去,路边草丛中,许多微小的光点扑闪扑闪的,是萤火虫!

慧谋老师来了灵感,立即说要成立个读书会,会名就叫萤火虫。第二年夏天,记得是农历七月十六夜,萤火虫读书会来到家桥农庄田野边,举行了一场原生态诗歌朗诵会。没有背景,没有灯光,没有舞台,就在田边草地上朗诵诗文。一轮明月当空,四野虫声和鸣,那晚的情景让人印象深刻。

几年过去,萤火虫读书会已由开始时的十多人发展到现在的两百多人,影响力和知名度大幅提升,蜚声茂名文化界。这样的背景下,“虫头”慧谋老师提议在萤火虫读书会的发源地搞一块萤火虫稻田,是具有特殊意义的。

素芹想的细,为大家准备了草帽、水靴和汗巾,还别出心裁的做了几个插杆标语,都是一些诗意的句子:

“谁家的田园?谁家的稻香?谁家的凤尾?谁家的桥?”

“风中飞白鹭,稻田闪流萤。”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

把插杆插在身后,有这么多诗意的句子相伴,这布田也便充满了诗意——其实,读书人布田,寻的不就是一种田间的诗意吗?

一边布田一边说笑,“虫子”期滨还带头唱起了歌:“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田小,人多,布田任务很快就完成,大家竟都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看着一班扛着插杆走过田埂归去的背影,忽然就想起齐豫唱的歌曲《梦田》,歌词是三毛写的,虫子扛着的插竿里便节选了部分歌词:

“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

每个人心里,一个一个梦

一颗呀一颗种子,是我心里的一亩田。

用它来种什么?用它来种什么?

种桃种李种春风。”

我想,这萤火虫稻田,便是每一位“虫子”心里的一亩田。用它来种什么?今天,大家用实际行动作了回答。

期待禾苗快高成长,期待萤火虫稻田“风中飞白鹭,稻田闪流萤”,期待家桥农庄花好月圆夜,月下凤尾坡,一起收获诗意,收获梦想。

(图片:蔡景乐)

作者简介

张永忠,茂名市作家协会会员,滨海新区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

滨海作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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