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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大学生存活率高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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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益民、林志强

图片来源互联网

刚到上海的那个晚上,正值九点半部队该熄灯的时候。我站在嘉实广场,两年来第一次看到城市的夜景,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不踏实,就像做梦梦到从高处掉落想抓住什么东西,却怎么抓都抓不住那种感觉。

我习惯了这个时候看到的是,除了星星月亮和连部会议室的灯以外,没有任何发光体,最多再来几点萤火虫。炫丽的霓虹灯看起来是那么地刺眼,它在那里不断地跳动,五彩斑斓的广告牌变换着各种图形,像一个小丑一样。在我本该睡觉的时候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若有所失,两年,像一场梦一样。

1

退伍大学生,挺好

一日,唤对门猴子给我理发

——这两天闻不到楼下的桂花香了!

——都是月底了,开败了。

——说来我们连队前的桂花4月底咱俩带新兵回来的时候就快开败了呢。

“烟一根一根地点,酒一杯一杯地干……”

——猴子你放的这是什么歌啊,第一次还是在新兵营的时候听的呢!

——浪子回头!

——你TM轻点,薅到头发了!(又三句不离老本行了)

回到学校两个月了,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就像做梦一样地去了部队,又像做梦一样地回到学校。

退伍大学生,“退伍”是定语,“大学生”是主语;大学生士兵,“大学生”是定语,“士兵”是主语。就像在部队自己要经常提醒自己的一样:不管是学士硕士还是博士,首先做好战士,现在不管以前怎么样,都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还是休学两年,课程跟不上的大学生。

回来第一次给我震撼的是一次班会,为评奖学金的同学进行民主测评,一位位候选人上台讲自己的大一获过的奖项、参加的项目和实践活动等等,而我却寥寥无几。回来大一的内容基本上忘差不多了,上个课别人拿一本书,我得拿两三本方便查之前学过的,回到学校头一个礼拜除了毛概能听懂,其他课都像天书一样……

还能怎么办,退伍回来总不能比以前差吧。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总是铆着一股劲,就是要让别人说:嗯,退伍大学生,真行!

每次上课都要坐第一排,每次上课前都要和室友约定犯困了相互“提醒”,以前上课从来不预习的我每节模电课前都要看着B站预习,上课认认真真做笔记,英语的复变函数每节课都竖着耳朵听,那是真竖着耳朵啊!生怕期末考试比旁边坐的几个意大利人低。

退伍大学生,这是一个标签,一个让我们背负了很多东西的标签,挂着这个标签,意味着我们要做得更好。

2

我把军装压箱底了

——杨益民。

——到!

——有个市教委的演讲比赛你准备一下吧!

——呃,那个,老师我以前语文都考不及格,emmmm

——这次不光要及格,还要优秀!周五穿军装过来录像。

——是!

我打开退伍时部队送的拉杆箱,翻出我压箱底的军装,盯着军装发呆。回来以后本着实用的原则,我把最不常用的东西放进了拉杆箱,军装回来基本上就压箱底了。

发呆中,我看到了入伍前对这身衣服的无比渴望。那会儿真可笑啊,总是喜欢偷偷把军装拿出来穿,享受着路人仰慕的眼神,现在我把它叠得整整齐齐压箱底了,当过兵了却不想把军装穿出来。

有时看着有些没当过兵的,穿着我们的军装总觉得不得劲,碍眼。心里总是在想:这衣服你们穿得起吗!尤其是讨厌蓄着个长发还穿着我们的军装,走路摇摇晃晃,手插口袋,你以为你是谁啊,太阳的后裔啊,钥匙十元三把,你配吗?你配几把?

这身军装承载了着我的梦想,我把我的一整个20岁都献给了它,那是我之前十多年做梦都想穿上的制服,它不是商品,我不想消费它。就像我会和一同退伍的室友聊聊部队的事,但是我却不喜欢讲给其他人一样,我不想拿我最美好的回忆,来供那些完全不懂它的人消遣。

发完呆我找对门猴子给我理个发:理短点啊,就部队那样的。

我仔仔细细地整理着装,小心翼翼地剪着指甲,剃着胡须,皮鞋擦得锃亮,还专门拿出制式的军袜来穿,每一点都按照条令要求的来,难得穿一回军装,得像个军人的样子。

退伍,我把军装压箱底了,压箱底的都是宝贝。我不想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当成供别人消遣、消费的东西,那是我,是我们,任何一个有荣誉感的军人内心世界中最神圣的一部分。

二进制

一日,学院组织退伍大学生召开座谈会,老师问道:你们两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也在想怎么把它写得高大上一点,于是我选择了这个词语:

迷茫,两年收获最多的就是迷茫,各种迷茫。

从初中起我就目标明确:我想为祖国设计出最好的战斗机!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有0和1的区别,中学一直都是顺顺利利,即使是高三也并没有一贯印象中的那样努力。

而且我又不是一个志向多么远大的人,在我的预想中读研→工作→退休,一辈子就这样规划好了,我在15岁的时候都能看到自己35岁、55岁时的样子。

不过后来,机缘巧合我来到了同济,而且是一个和飞行器设计直接关系不大的专业,然后又来当了兵,而当兵打破了之前的这一切,尤其是我被一位朋友问道:“世界是非黑即白吗,非此即彼吗?”

我开始认真去反思很多问题,以前那种规划真的好吗?我一直生活在0和1之间,这样的规划不止影响着我的人生,而且不断地影响着我的性格。我处理问题,看待事物的态度都变得像一台计算机一样,只会处理0和1,我把自己锁进了二进制。

部队的这两年遇见的人遇到的事为我打开了一扇门,带来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迷茫。

迷茫另外的名字,叫成长。

4

我们可以做得更多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看他们什么时候喊我回来!

——那得到什么时候了?

——你们几个最近怎么样,一切安好吧?

——一般化,你呢,有没有想我们?

——还好吧,怎么可能不想,我做梦都想你们!

哎呀,做梦又梦到你们了,这都是回来第五次梦到你们了。室友说从9月2号和我一起住起,每天晚上都说梦话。我想好像也真是,每次做梦都梦见部队,梦见我们可能踏上的那片土地,梦到和我的车推心置腹。

总感觉像我的车给我托梦一样,于是我中午给我带的兵打了车最近怎么样?答曰:挺好的,就是车库调整被放外边了。

怪不得我的车给我来梦中给我诉苦,原来放外边给风吹雨淋啊!过了几天,来了一通电话,我一看是福建的号,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接听,原来是询问装备的情况,之后几天接到好几个部队打来的电话,甚至有一天,友邻单位同一专业的一位排长和我聊天,我们探讨了年后回部队的可行性。

还在部队的时候,我总是想着怎样把自己所学融入训练中,现在退伍了也经常在想怎样给家里做点什么。

然后那天晚上,我就制订了年后回福建的行程计划,回家!

近几年,部队大学生士兵的比例越来越高,其中也不乏/的大学生,但是这部分大学生士兵在两年服役期结束的时候绝大多数都选择了回到学校,所以我们经常被当做“草莓兵”外红里白。

所以我在部队很烦和不太熟的人谈起走留的问题,每次一说走,对方就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你:嚯,一定是奔着地方补助落户政策来的!我一般会发动“假笑技能”:老子入伍动机不知道比你纯到哪里去了!

言归正传,这些/的大学生士兵其中也不乏在技术岗位的,他们掌握的技能对学校可能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所在单位可能有很大的作用,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建立一种机制协调,让这些退伍大学生在空闲时间回到部队为部队服务,同时高校认可其作为大学生自身的社会实践或者创新活动呢?这样部队花了大力气培养出的人才即使退伍照样可以为部队发光发热。

另一方面,高校掌握着巨量的教育和科研资源,很多高校都参与军工方面的科研,但是对基层部队的需求并不是那么清楚,而退伍大学生作为亲历者,会更清楚基层部队到底需要什么,那么这些退伍大学生如果可以利用学校庞大的资源,针对自己服役时看到的问题进行研究,这样也算是反哺部队啊。

▲作者退伍前给连队刻的章

两年,像一场梦一样

不过它肯定是一场美梦

.9.19,17:30,福建漳州

“杨益民”“到!”

梦开始

.9.2,11:50,上海虹桥

伴随着的俯仰和偏航

梦醒了

Ps:离家坐的是,回家的飞机是

真希望有一天能坐上自己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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